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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适应性城市︱应对海平面上涨，且看美国、中国和荷兰城市怎么做
我 听 不 见 彩 虹 出 现 的 声 音
我 听 不 见 太 阳 落 下 的 声 音
我 听 不 见 花 开 雪 飘 的 声 音
但 我 听 得 见
你 用 你 听 不 到 的 声 音
对 我 讲 的 那 句 情 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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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听见声音，到听懂声音...路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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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stainable
Mobility
2020年 | 4月14日期
原文/Frederick Steiner、Richard Weller,、Karen M’Closkey、Billy Fleming
翻译/ 李雪 校核/众山小
文献/李淑琪 排版/ 李若瑜
海岸线往往是滨海城市最有活力的地带，然而随着全球气候的变化，面临着海平面上升、极端天气等挑战。Ian L. McHarg教授早在二十世纪60年代便对设计与自然的关系做出研究。时隔半个世纪， McHarg教授的理论该如何在新时代发挥作用？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四位教授重新解读了前辈的著作《设计融合自然》并推进了他的研究，最终形成一本名为《设计融合自然，立足于当下》的新书。本篇文章为该书节选，包含了对于McHarg教授的理论的解读及三个案例，回答了在21世纪的背景下，滨海区域应该如何在设计上应对海平面上涨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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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宾夕法尼亚大学规划与景观学院教授Ian L. McHarg发表名为《设计结合自然》的宣言，被翻译成中文、法语、意大利语、日语、西班牙语，至今广为流传，可以被称为是20世纪最重要的设计专业书籍。《设计结合自然》紧跟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后期的思潮，谴责现代城市化（至少在北美）所带来的城市蔓延和环境恶化，除此之外，它还更进一步地提出了实施性建议。
通过最基础的工具，艰辛漫长地绘制分析图，McHarg教授和他在宾大的学生、同事们创造了一种制定未来用地功能的方法，需要将所指定地区的的各种生物物理特性图纸进行叠加分析。该方法由科学和常识共同组成，在经验上、理论上、表层上对各种地块该赋予什么样的功能提供客观基础。比如，有良好土壤的地块应该作为农田，水源高处应该作为森林，住宅区应该在洪泛区和海岸沙丘以外。
遍观历史，文明的兴衰总是与它所生长的水土密不可分，或者用McHarg教授的说法，设计总是结合自然。通过经验，人们将文明和当地特有的景观相互调和，设计结合自然成为一门学问。从这个意义上来看，McHarg教授的设计哲学并不是新东西，但他以生态作为设计基础的主张以及在现代城市中的应用确是一种创新。因此，McHarg教授的伟大成就在于创造了一种简单的、普适化的评估方法，并且把环境科学引入现代城市开发的决策程序。当这种方法被恰当地应用时，可以指导并证实设计决策，尤其可以限制在范围和规模上可能过度蔓延的城市开发。
然而，《设计结合自然》不仅仅是一本土地利用说明书。它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从基督教谈到佛教，从熵谈到进化，最终得出自成一体的设计理论。对McHarg教授而言，设计结合自然意味着用刻意但亲善的态度，让人性适应于自然。在他的时代最先进的生态科学的基础上，他认为文明和自然如果各自处于适当的位置，它们可以和谐共处并且达到平衡，他关于让人性适应于自然的看法由此而来。在McHarg教授看来，西方文明的伟大前景是将科学和艺术相结合，并应用在我们生活的土地上，而景观建筑学科可以通过这一进程管理社会。直到今天，至少在理论上（如果不是在实践上）这也是该学科的立足之本。
图1：1967年Ian L. McHarg在葡萄牙（由Pauline McHarg拍摄，照片由宾夕法尼亚大学建筑档案馆Ian and Carol McHarg收藏室提供）
正值《设计结合自然》出版的50年纪念日，通过这本书和相关的展览、会议，我们发问：立足于当下，设计如何结合自然？作为McHarg教授奉献终生的宾夕法尼亚大学设计学院的教员，我们认为自己在此时此刻有责任去回答这些问题。
虽然McHarg教授的先见之明值得庆祝，但我们举办50周年庆典的目的并不是神化他的著作。我们认为我们的责任是去探寻这半个世纪以来设计结合自然的思潮如何演化，以及对接下来半个世纪它的前景做出推测，形成有建设性和批判性的论述，这也是这本书的目的。
McHarg教授一方面把依赖自然奉为圭臬，一方面又将它落地为由数据驱动的实践。McHarg教授经常受到哲学上的质疑和批判。确实，在过去的五十年中，景观建筑界所发生的一切都可以解读为对他的理论哲学的支持或否认。如果当初McHarg教授将他的书命名为《设计结合景观》而不是《设计结合自然》，再指出他的理论可能局限了人类的创造力和独创性，那就能很大程度地避免别人时不时指责他傲慢自大、异想天开。但他忽视了某些重要的细节，是因为他急迫地想改变这个领域，而他确实也改变了世界。
然而，由McHarg教授所引起的争论也是他的成就的重要组成部分。正由于这些争论曾经差点把景观建筑学科分裂成”设计派“和”规划派“，我们看到这个学科围绕着这些张力最终走向成熟。我们也看到这个学科有多样化的实践，但在生态和美学的目标上达成统一。我们还看到这个学科配有一系列的设计技术，它们建立在McHarg式的景观适应性分析理论上。当然，我们还是能看到McHarg教授的豪言壮语和他的日常实践之间的反差，从某种程度上讲，这种反差必然存在于理想和现实之间。如果设计结合自然的理论和实践之间没有鸿沟，那么景观建筑学科也没有生长、演化的空间。
本书所选择的项目都在某些方面缩小了这个鸿沟，并为景观建筑的未来拓展了范围。我们经过长时间的合作，终于在此时此刻形成了这样一套项目集。最初，我们向世界各地的同事们征询，让他们提名能够对Ian McHarg的设计哲学与方法做出例证和延伸的最适合的项目。我们最终选择的项目包含大型复杂场地、紧迫的生态问题，并且遵循McHarg的思想体系的指导。然而我们不得不说，其中某些项目反映出了该体系在应对变化时的局限性。这些项目在当地提升了社会和生态的功能，但这些项目也有可能面临着其他方面的衰落，如开发模式和基础设施所导致的环境恶化。
McHarg教授在2001年去世，他在“气候变化”和“人类纪”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之前，完成了他的工作。这些年来，现实的环境问题，由此产生的争论和焦虑，以及人们对环保行动的呼声，都使得McHarg教授关于设计需要结合自然的预判格外中肯。大气科学家Paul Crutzen通常被认为是第一个宣布现在是人类纪的人，他认为人类纪开始于工业革命，并在1945年后加速。2011年，Crutzen和他的同事Will Steffen、John McNeill共同建议我们应该进入“人类管理地球”的新时期。当然，这也是五十年前《设计结合自然》所传达的基本信息。由此看来，景观建筑学科已成为更广泛的文化革命的先锋，并且在人类纪的背景下占据一席之地。
然而，这并不代表景观建筑学科在McHarg教授的理论的授权之下可以充当管理地球环境的领导者，这样的说法无疑是荒谬的。更重要的是，我们很难去说现在的地球环境比《设计结合自然》第一次出版时要好，人类纪的黎明所发出的讯号恰恰与此相反。我们正以前所未有的广度和速度一头扎进全球环境变化的时代。如何学着适应变化是接下来半个世纪设计界所面临的主要挑战。我们在书中探寻如何通过设计使我们的城市以及城市基础设施更好地适应于地球的能量流动。
图2：位于弗吉尼亚州诺福克的高低地系统。“高地之指”是切萨皮克下湾的自然特征。它也可以作为弹性海岸的设计基础和系统策略基础（图片由Anuradha Mathur 和 Dilip da Cunha提供）
城一、美国弗吉尼亚州诺福克“高地之指”
本案由宾夕法尼亚大学的Anuradha Mathur和Dilip da Cunda主导。飓风桑迪后，美国陆军工程兵团需要根据《2013年救灾法案》开展一系列工作，洛克菲勒海岸弹性构建组织需要为其提供建议，于是该组织赞助了四个工程，要求四所大学提出在北亚特兰大地区的海岸适应性策略，本案是这四个工程之一。
“高地之指”方案并没有采取传统的方式将海和陆地之间进行进一步的分离，而是创造了一种高低地系统，可被上涨的海水部分淹没，居住区和生态区相互交织。“高地之指”创造了一种可容纳雨水和潮汐的地形来取代把海阻隔在外的传统做法。
“高地之指”方案的灵感来自于对切萨皮克下湾地貌的严谨分析，那里的潺潺流水在高地之间交汇成网，山涧汇入溪流，溪流汇入河流，河流汇入海洋，形成入海口。“高地之指”作为人造地貌，同样也在不同的尺度进行设计。它被构想为溪流、河流、海洋的一步步延伸，深入内陆的水流将在较高处相互交错。它的形态和方向所创造出的坡度、渐变的盐度可以为不同物种提供栖息地，在海平面上升时也为动物迁徙提供便利。在近期内，高地作为沿海社区避难所、雨水滞洪区、风暴逃离路径、风暴潮防护屏障。远期，经过生态敏感性设计并配置经济生产基础设施，可作为居住区。
图3：“前海水城”实体模型。绿色线性区域为“水手指”（图片由James Corner Field事务所授权）
城二、中国深圳“前海水城”
前海湾地处珠江三角洲，位于中国南海沿岸城市深圳的西部。该地占据珠江入海口的关键位置，在深圳的东西向轴线和广州-香港的南北向轴线的交界处。2010年，国务院正式批准设立前海深港现代服务业合作区，作为中国大陆与香港在金融、物流、信息技术等领域开展更紧密合作的试点商务区。
2009年，James Corner Field事务所（JCFO）在国际咨询竞赛中获胜，开始编制“前海水城”总体规划。该规划的主要特征是横跨4500多英亩（1822公顷）土地的“水手指”。这些“水手指”是用于收集、储存、过滤和净化雨水的线性公园，由一系列阶梯和水池组成。这些公园由现有的支流拓宽延伸而成，形成了主要公共空间，并为未来的城市化确定边界。
“水手指”之间形成五个片区，各自内部形成不同的尺度和类型的街区，同时提升步行友好程度，实现多种建筑类型以及不同开发项目类型的高度混合。五个片区由三个环形干道相互连接。每个片区的中央交通枢纽都与珠江三角洲-深圳-香港大都市区域交通环相连接，各枢纽汇聚了地铁、城际铁路线、深港机场快线。
“硅湾公园”（如本篇前照片所示）计划于2021年开放，是第一个开工的“水手指”。通过将现有的潮汐通道进行自然化设计，在现有地形上形成一系列滨水自然栖息地。“水手指”起到防洪和储存、净化雨水的作用。
当所有的“手指”完工，将会为公众提供能从每个区域中心步行到达的线性公园。“前海水城”总体规划的景观空间为整个城市的结构、特征、健康和物流奠定了基础。
图4：荷兰的“桑德莫托”项目用挖沙船造了一座巨型沙子半岛，利用海浪、潮汐和风的自然力量去缓慢但持续地重新分配沙子（图片由荷兰南部基础设施和水资源管理部授权）
城三、荷兰特海登“桑德莫托”
“桑德莫托”（取自英语中沙子引擎的发音）是荷兰的海滩更新项目，于2011年完工。该项目位于凯敦海滩和特海登海滩之间，在海牙市以南，鹿特丹市下游。
在过去的几千年，由于海风和海浪的侵蚀，荷兰的大部分海岸线已经向内陆后退。自从1990年，荷兰每隔五年都会从北海挖沙去重建海滩和沙丘。除此之外，由于气候变化，海岸线还面临着海平面上升和极端天气的新威胁。为了提高挖沙工程的效率，代尔夫特理工大学的海岸工程专业教授Marcel Stive想出了名为“海岸滋养工程”的计划，利用海浪、潮汐和风的自然力量去缓慢但持续地重新分配沙子。
“桑德莫托”计划十分简单：挖沙船从北海的海床运送2150万立方米的沙到一个巨大且弯曲的沙子半岛，半岛长1千米，底部宽2千米。这个巨大的沙堤的设计是经过对风、海浪和潮汐的精确计算得来。预计到本世纪30年代，该半岛将持续补充当地的海滩和沙丘，除此之外还可消除不断地挖沙对海床造成的干扰。
除了地形塑造目标，“桑德莫托”项目联合体还关注确保海岸安全，创造娱乐休憩场所和栖息地，最重要的是，提升海岸动态管理知识。如今，“桑德莫托”项目所包含的地块是世界上管理最好、最常被参考学习的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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