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谢宇妈妈的银行卡密码是他的生日…弑母案庭审视频首次披露
沈阳晚报
2021-08-30 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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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8日，“央视频”平台推出
专题视频报道《吴谢宇弑母案》
首次公开披露了
吴谢宇两次参与庭审的详细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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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6日，备受关注的“吴谢宇弑母案”在福州中院一审公开宣判。法院认定吴谢宇犯故意杀人罪、诈骗罪、买卖身份证件罪，数罪并罚，决定对其执行死刑。
【庭审对话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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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诉人就故意杀人犯罪事实进行讯问
1、你的母亲谢天琴是被谁杀害的？
吴：被我。
2、作案用的是什么工具？
吴：哑铃棒。
据公诉人介绍，被告人吴谢宇作案后并不慌张，他当晚住进了附近的一家酒店，此后每天回家清理作案现场。一直到2015年7月31日，他才离开了福州。
3、就是作案以后二十多天的时间里，你是不是每天都有对作案现场进行清理？
吴：对。
4、对作案用的这个哑铃棒。你是如何处理的？
吴：我就放到一个袋子里。
5、哑铃棒有没有清洗过？
吴：有，所有一切都有清洗过。
被告人吴谢宇不仅对作案现场进行了清洗，他还把塑料薄膜、活性炭一层一层的包裹在被害人身上。甚至还在家里安了监控设备。
6、做完以后，为什么要在入户门的位置安装摄像头和报警器啊？
吴：因为在被警方发现的时候我想知道，我自己来结束我自己的生命。
7、也就是说你安装这个摄像头和报警器，是为了观察案发现场是否被别人发现。是这个意思吧？
吴：是这样。
公诉人认为吴谢宇的这一连串的动作显然经过了深思熟虑，就连作案时间的选择。也是经过了一番算计。
8、为什么选择在2015年7月10号这天作案？
吴：因为那天我妈妈放暑假。然后7月10号她放假了，然后7月10号是10月7号倒过来，我的生日是7月10日。
9、也就是说，2015年7月10号是被害人谢天琴学校放假了，也就是毕节市的那一天，对吧？
吴：没有错。
被害人谢天琴是一名教师，学校放假之后，她的行踪很少有人过问。母亲工作上的特点，被告人吴谢宇自然十分清楚。2015年8月份，吴谢宇在潜逃期间，他还模仿母亲的笔记，伪造了一封辞职信。邮寄到了被害人谢天琴所在的学校。正是由于吴谢宇做了精心的设计和准备，在案发后长达半年的时间里，没有人发现他们家有任何异常。
公诉人就诈骗罪进行讯问
10、你有否骗取陈某某、谢某某等七个人的钱款？
吴：有。
11、公诉人一共有骗取了多少钱？
吴：144万余元。
被告人吴谢宇说，为了不引起怀疑，他在骗取亲友巨额款项时，让大家把钱都汇到了他母亲、被害人谢天琴的银行卡上。
12、那你妈妈谢天琴这张银行卡，你是怎么知道密码的？
吴：我妈的密码，她没有告诉过我。我，但是我试了我的生日，就是我的生日。
13、这张卡，谢天琴的这张银行卡，是建行的这张银行卡，你是通过试密码试出来的，是吗？
吴：我不用试，我都知道是我的生日。
14、就是你知道，她这个密码是你的生日是吗？
吴：对，但是她没有告诉过我…然后我自己也没有看过她输密码，因为每次我都乖乖地待在外面等她在银行办事，只是我知道她一定会用我的生日。
像很多母亲一样，被害人也是把孩子的生日做密码。但是跟很多母亲不一样的是，儿子吴谢宇是她心中唯一的支柱。丈夫不幸病故之后，她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尽管家境并不富裕，但是她很少麻烦别人，也很少张嘴借钱。但是被害人怎么也想不到，她最后竟然死于儿子之手，而且儿子还以她的名义骗取了亲友巨额的款项。
15、你将所骗取的这144万元钱款用于何处？
吴：花掉了。我没有计算过，当初…
16、钱全部花完了吗？
吴：没有，到最后我逃亡之前，还剩下大概9万左右。然后把它们带在我的身上，后来花掉了。
17、那就是后面9万块也花完了是吗？
吴：是。
18、在这个过程中，你有没有返还过被害人的钱款？
吴：没有。
19、你是出于何种目的骗取被害人钱？
吴：我以为他们对不起我们家。请大家注意，这是我以为，因为这不是事实，是我自己瞎想出来的。
我以为。我爸最后放弃治疗回家等死，那是在09年下半年，我以为是因为没有钱治病。而我想着说，作为亲朋好友是否应该倾尽全力帮助。我以为他们没有，我以为我们家走到最后一步，他们有责任，都是我以为的。一切都是大错特错，不符合事实，完全不符合。
被告人吴谢宇说，父亲的病故曾经让他耿耿于怀，事后他觉得可能是他自己想错了。但是在案发后不久，他认为应该让亲朋好友做出一些补偿。
据公诉人介绍，被告人吴谢宇不仅骗取亲友巨额款项，在作案后还通过网络购买了十几张他人身份证件。
20、你通过网络向他人购买身份证的目的是什么？
吴：买来自己用，因为我从2015年上半年。我在设想我和妈妈该如何走的过程当中，关于我自己最后将如何结束，我一直有犹豫。简单的说就是两个选项：一、我自己立刻自杀；二、我先跑掉，然后做好我该做的事，然后自杀。
第二个原因是，我自己其实内心真正深处我不愿意承认，但是我现在必须承认，我有点怕。我怕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所以我告诉我自己说，我做两手准备。我买身份证来，如果我需要跑我就用。如果不需要跑，反正也没有损失。
21、也就是说，你买身份证的目的是为了逃避侦查？
吴：是的，没错，对，就是这样。
为何父亲的病故让吴谢宇耿耿于怀，这跟他残忍弑母是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呢？接下来吴谢宇的辩护人对其进行了发问，让我们得以窥见这其中的关联。
【吴谢宇辩护人发问】
22、吴谢宇，你从小和你父母亲之间的感情如何？
吴：他们是我活着的意义。
23、父母亲之间的感情怎么样？
吴：非常好，我没见过他们吵过架。在我的认知里，他们就和杨过与小龙女一样。
24、你父亲在你多大的时候开始生病？
吴：从我有记忆他就在生病，每周都要去医院，每天都要吃很多药。
25、父亲生病期间，你妈妈有没有对他进行照顾，怎么照顾？
吴：我妈为了照顾我和爸爸，她付出了她的一切。我知道这个，我从小都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妈更好的女人（哽咽），也没有比我妈更好的妻子，没有比我妈更好的妈妈。我妈妈每天都做家务，然后照顾我爸吃药，带他去医院。
26、你妈妈照顾你爸爸和你，有没有见过她产生过抱怨，或者是感觉到生活之苦？
吴：她从早上五点钟就忙，忙到晚上九点十点才睡觉。累，她只是偶尔，没有抱怨，没有。她只是显得有点累而已，没有抱怨。
27、我注意到案卷里面，你们家的邻居有一个朱老师，好像说到，你父亲去世完以后，你从以前的很调皮，到以后非常懂事。这个时候你是怎么变得懂事，你是如何懂事的？
吴：我首先我要考试考好。从小到大我都觉得，能把考试考好，是我对我爸我妈的唯一意义。因为我觉得我自己除了会考试之外的，什么都不会。
我爸以前有为我骄傲过，我中考考福州市第二名的时候，他带我去，他带我去英语培训班交钱（哭泣），然后他跟那个老师说，他说我儿子考了福州市第二名。这是我，这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了，然后半年之后他就死了。
（痛哭）他死之前，我期中考试还考了第二名，他死之后，我期末考考了第一名。没用了，所以说考多少第一名都没用了。
28、你是说你父亲去世完以后，你更加勤奋的学习，争取考第一名吗？
吴：对。
29、（情绪先平稳一下，把我的问题回答完）那你父亲去世以后，对你母亲有什么打击，或者是让她有所改变？
吴：她只是有些悲伤。
提起往事，被告人吴谢宇的情绪有些激动，他说，父亲的历史给他们母子俩的心理都带来了一些冲击。但是他受到的影响最大，而变故恰好就发生在2015年春节他放寒假期间。
30、在你回学校之前，在家里和你母亲之间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发生过冲突或者是分歧？
吴：我应该问她的。我就是，我做下所有这一切罪孽的一个根源就是，我总是在自以为是。我说妈妈，如果你，我本来想说，我觉得挺没意思的，如果你也想的和我一样的话，那我们就一起“回家”吧，到我爸身身边。但我没有问，然后我觉得她的答案跟我一样，然后我就我就回学校。
当时我决定了之后，我就无法回头。
被告人吴谢宇说，父亲不幸病故后，他悲观厌世，一直想要自杀，而他认为母亲跟他的想法一样，于是他产生了帮助母亲解脱痛苦的念头。
31、你凭什么以为你的母亲会自杀？你是根据她的话，还是根据她的行为这么认为的？
吴：我最可怕的地方就是我沉迷于小说与电影，我根据我妈看的小说和电影，自己去看去推理。
我妈妈喜欢张国荣，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喜欢张国荣，张国荣03年4月1号从文华东方酒店跳下来，我妈也跟我说过一两次这个事情。但是每一个哥哥（张国荣）的粉丝都会讲这个，但是我从中解读出我妈也许，也许想像哥哥（张国荣）一样。
我妈喜欢看红楼梦，很多人都爱看红楼梦，我也爱看，我看了好多遍，我居然以为我妈妈想像黛玉一样，黛玉最后觉得宝玉不要她了，她就水米不进，只求速死。我以为我妈妈最后想像黛玉一样。
从母亲的言谈话语中，被告人吴谢宇以为他读懂了对方的心思，于是他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计划，帮助母亲解脱痛苦。
审判长讯问
32、第一个问题，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着手准备杀害谢天琴的？
吴：我是觉得我最后确认了，她的想法和我是一样的，是我以为的想法。于是我回到学校，我大概一个月左右，我就回去上课了，因为我已经决定我们一起“回家”了。
33、吴谢宇，你直接明了的回答，2015年初，你是有了杀害你母亲的想法，那什么时候开始着手准备杀害？
吴：回家前两三个月吧，就是四月份开始之前，至少是，具体的时间，因为我心里面的想法已经有了之后，其实我一直在想。您说的准备肯定应该是指购买了这些东西。购买这些东西呢，就是在回家前一两个月，就是大概五六月份就在购物平台上开始买了。
34、你五六月份就在购物平台买了作案工具了？
吴：是的。
被告人吴谢宇说，案情进展一直在他的设计之中，转折发生在2016年的春节之前。他答应舅舅春节回家过年，然而一直到2016年2月初，母子俩还是音信皆无，吴谢宇的舅舅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报警后终于发现了真相。
警方经过工作，很快就发现吴谢宇具有重大作案嫌疑，于是对他发出了通缉。不久，警方在河南某地发现银行取款机抓拍的吴谢宇的身影。后经了解得知，那时他结交了一个河南籍的女友。此后，吴谢宇再未露面，一直到2019年4月份，他在重庆江北机场被警方抓获。
公诉人补充发问
35、吴谢宇，你作案以后，特别是诈骗取得钱款以后，你在后面的这些潜逃的过程当中，有没有一些还款的举动或者意思表示？
吴：没有
吴谢宇辩护人补充发问
36、吴谢宇，你对你自己所做的这些犯罪行为，有没有什么样的认知，有没有想过怎么赎罪？
吴：我想去对他们说声对不起。就是我的亲人和朋友。我想去弥补他们，虽然我知道我现在毫无能力。但我至少知道我可以劳动。我是没有任何时间会浪费的，我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学习。
37、你的舅舅还有你的阿姨，如果你不向他们说你是因为出国留学需要钱，你就说你需要钱向他们借钱，他们有没有可能把这个钱出借给你？
吴：他们肯定会的，我终于知道，我终于知道他们对我，对我妈妈是（哽咽），他们感情很深的，我原来不知道。
对于吴谢宇的作案动机，他自述是悲观厌世，根据公诉人出示的一组证据显示，证明被告人吴谢宇在潜逃期间不仅花费巨资买彩票，而且给同居女友花钱也是毫不吝啬。
将近四年的负案潜逃，被告人吴谢宇有过一掷千金的纸醉金迷，每一晚的消费都是上万元，但是他也有过难以为继的穷困潦倒。在将骗取的巨额款项挥霍一空之时，不得不在酒吧里打工维持生计。这四年时光，让吴谢宇彻底迷失了自己的人生。他的前女友曾向警方反映，在他们分手的那个夜晚，吴谢宇在她的酒和水里面下药，并且还烧毁了电脑。
吴谢宇的辩护人就下药和烧毁电脑两件事，对其进行的发问。
38、你当时在前女友喝的酒里面和喝的矿泉水里面是有下过药的，那这个时候你是什么想法呢？
吴：在2019年，就是那个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法律的流程，有几位检察官来找过我，后来知道了是静安区人民检察院的检察官，他当时就有问过我这个问题。
我没有。因为我一直自己当做一个仆人、机器人，就是说你想做什么事你告诉我，帮你去做，我不会劝我，不会逼你，更不会强迫你
39、你当天晚上烧掉了你的笔记本电脑以及其他个人物品，这个时候你想干嘛？
吴：里面有很多很肮脏的东西。里面有，至少有几百个G的黄片，我大学的时候下来，我不想让世人看到这些东西在我的电脑里，虽然这非常的可笑，我已经是一个杀人犯了。
40、你烧掉这些东西，是准备逃亡还是准备自杀？
吴：都有，我还没确定，但是前提是我先把它们毁掉。我的想法就像黛玉葬花，黛玉焚诗一样，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立刻从某部小说和电影中找到一个人。
讯问结束后，公诉人发表意见，请求合议庭在定罪量刑时予以充分考虑。公诉人在公诉意见中说到当庭出示的证据能够相互印证，形成完整的证据链条。足以证明起诉书指控被告人吴谢宇的犯罪事实。在潜逃近四年的时间里，被告人吴谢宇始终不敢面对自己犯下的罪行，也在逃避着应当承担的责任。今天在法庭上，希望被告人直面罪行，用最真诚的忏悔，向被害人谢罪。请合议庭综合全案的事实情节，结合今天被告人庭审中的认罪态度，依法对被告人吴兴宇做出公正判决。
自行辩护
吴：其实，前面（公诉人）说的非常好。因为他指出了第一个我最根本的问题，就是自以为是，他有说到一点，任何理由都不能够成为犯罪的理由，就是这样。像我当初，是觉得如果出于某种目的，我可以无视其他一切，包括他说的法律。我为了非常重要的、我认为必须要做的事情，就什么都可以做。
被告人吴谢宇自行辩护中表示认罪认罚，但是他也恳请法庭能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他说他正在写自述材料。希望这份材料能给世人以警示作用。
亲属“谅解”能让吴谢宇免于死刑吗
澎湃特约评论员 金泽刚
26日，备受关注的吴谢宇弑母案宣判，福建省福州市中院依法以被告人吴谢宇犯故意杀人罪、诈骗罪、买卖身份证件罪，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死刑无疑是吴谢宇为杀害母亲付出的代价，根据刑法规定的数罪并罚原则，在某一罪被判处死刑的情况下，即使还有其他罪也要被吸收，所以，他有没有犯诈骗罪和买卖身份证件罪，都改变不了死刑的结果。
这起死刑判决无疑符合大多数人的正义观。由于目前只是一审结果，如果吴谢宇上诉，还将进入二审程序。事实上，一审宣判后这几日，人们除了对吴谢宇为何从一个学霸、外人眼中的乖孩子，变成了一个残暴的弑母凶手的原因十分不解，更有一些媒体谈到“其父朋友和家属：不满判决结果”，他们曾希望不要判吴谢宇死刑。
据悉，吴谢宇舅舅和姑父已经原谅了吴谢宇，并且签署了谅解书，希望司法机关能够宽大处理。27日，吴谢宇姑父对媒体说，他还是希望吴谢宇能够活下来，如果吴谢宇选择上诉，他会全力支持。这样一来，如果吴谢宇上诉，其亲属们的“谅解”请求能否救命必将备受关注。
的确，现代司法越来越重视被害人是否谅解对量刑的影响，对于适用死刑的案件，司法机关也提倡民事调解工作。但这种调解主要是促成双方当事人达成赔偿协议，取得被害方谅解，而对于这种家庭内部的故意杀人案，被害方获得赔偿的目的性已然不复存在。
再看谅解的主体和效力问题。我国《刑事诉讼法》未规定死刑案件的和解程序，但有关司法解释对于“当事人和解的公诉案件诉讼程序”做了解释，其中，对于被害人死亡情形下近亲属与被告人和解的问题规定，近亲属的范围，包括夫、妻、父、母、子、女、同胞兄弟姊妹，分别处于不同继承顺序。对于存在第一顺序继承人的情形，第一序位的近亲属未同意和解的，即使第二继承顺序的近亲属全部同意和解，也无权和被告人达成和解协议。
基于此，由于被害人谢天琴丈夫之前已亡故，其父母排在最前，如果父母也不在了，才是被告人本人的兄弟姐妹，最后才是被告人的舅舅，其姑父严格的说还没有谅解资格。这一法定顺序说明，越是靠后的亲属，其谅解效力越低。
可见，吴谢宇舅舅等人对吴谢宇的“谅解”，恐怕很难达到刀下留人的目的。
诚然，死刑只适用于罪行极其严重的犯罪分子，在我国“保留死刑，严格控制死刑”的政策下，评价“罪行极其严重”应该将客观危害和主观恶性相结合。
实践中故意杀人一般表现为两类案件，一是严重危害公共安全、影响民众安全感的暴力案件，另一类是因家庭矛盾、邻里纠纷激化引发的恶性案件，而吴谢宇弑母案划归为后一类并不是很典型，因为他与被害人的矛盾是其自我想象的。
从媒体报道来看，吴谢宇在庭审时提到的杀人动机，还是因为“爱妈妈”。法庭审理也查明，吴谢宇悲观厌世，曾产生自杀之念，其父病故后，认为母亲的生活已失去意义，遂产生杀害其母的念头。如此杀人动机尽管非常冷酷，但难免还有一丝令人同情之处。这或许也是还有人不希望吴谢宇被判死刑的原因。
然而，死刑最凸显的是刑罚的报应和预防功能，且首先侧重于报应，即所谓恶有恶报，同时，对于社会其他人也实现了威慑和预防的目的。就杀人手段和后果而言，吴谢宇趁谢天琴回家换鞋之际，持哑铃连续猛击谢天琴头面部致其死亡，对此评价为“罪大恶极”一点不为过。
正如一审判决书所言，吴谢宇为故意杀人，实施长时间预谋、策划，主观恶性极深，犯罪手段残忍。且弑母行为严重违背家庭人伦，践踏人类正常情感，社会影响极其恶劣，到案后虽如实供述犯罪事实，但亦不足以对其从轻处罚。看来，对于这样的判决结论，无论是有亲属谅解，还是对吴谢宇假想动机的同情，恐怕都难以改变死刑的命运。
当然，这起案件还处于诉讼过程中，哪怕是吴谢宇不上诉，还有最高法的死刑复核程序，因此，这起死刑案件的“不确定”还将持续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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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高杉?责编：闫继伟 高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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