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孤儿1963年英豪科教,杨斌出生在江苏省南京市,5岁就成了孤儿,靠年迈的奶奶摆茶水摊和亲戚的接济才得以长大成人。因此,他说自己“人世间的苦都吃完了”。
南京当地有个习惯英豪科教,小男孩到6岁的时候,父母要给孩子吃一只小公鸡,用冰糖蒸。那一年,杨斌跟奶奶说:“你给我也弄一只鸡吃吧。”但奶奶说:“我们穷,吃不起。孩子,只怪你命不好,你是个没有父母的孩子,你跟别人不一样。”于是,他始终没吃到那只鸡。
还有一次,邻居家吃橘子,他也想吃,奶奶说:“咱们穷英豪科教。你只有争气,才能有未来”。从那时起,为了能吃到一个橘子,他发誓要做人上人。
杨斌18岁考入海军第二炮兵学院,本科毕业后留校任教。1987年,他获得了去荷兰留学的机会。1990年,27岁的他在荷兰创立欧亚国际贸易有限公司。1993年,他加入了荷兰籍。
不过,事后证明,他的简历存在作假。出国的经历其实是这样的:他在南京认识了一位荷兰姑娘,这位姑娘建议杨斌到荷兰“访友”,然后脱离旅游团留在荷兰。此后,杨斌报读莱顿大学的经济学专业,但没有读完。
1994年,杨斌回到国内投资,先后在沈阳、大连、成都、长春等地建设大型的温室与冷库公司,还在北京创办了全国最大的花卉超市。
在一次与沈阳有关部门的会谈中,杨斌极力宣传荷兰经典农业模式,认为日本每年蔬菜和花卉货值1万亿人民币,其他副食品是1.5万亿人民币,如果拿下三分之一的日本市场,每年就是7500亿人民币以上。杨斌还说,他的欧亚农业在各地有众多分公司。
杨斌描绘的前景让沈阳方面心动,于是邀请他到沈阳投资,可以减免税收,免费划拨土地。1997年12月,欧亚集团在沈阳正式设立总部。
接下来,杨斌分3次得到沈阳小韩村及附近的八家子村共3300亩土地。1998年,“荷兰村”项目破土动工,小韩村也正式更名“荷兰村”。“荷兰村”项目号称总投资70亿元,被誉为“中国农业新模式基地”。
“荷兰村”
不过,拿到土地后的杨斌并没有发展他所说的荷兰经典农业。到2002年,在3300亩“荷兰村”内,真正与农业有关的产业只有60亩玻璃温室。反倒是规划的33幢高层住宅楼,33幢一般住宅楼,180多幢别墅,总面积57万平方米,2002年已经建成一期约32万平方米。
也就是说,“荷兰村”立项为“高科技农业生产基地”,实际却是一个地产加主题公园的项目。
02 暴富有了土地,杨斌开始疯狂圈钱。他从工商银行贷款了4亿左右,农业银行系统贷款了3000万元。
他还入股上市公司“广华化纤”,成为其第一大股东,改名“欧亚农业”。但到1999年10月,“欧亚农业”又改名“英豪科教”,杨斌退出的股份价值2亿元。账面上,他获得的回报超过两倍。
2000年,杨斌又在百慕大注册欧亚农业控股有限公司,把“荷兰村”的农业项目及国内6大农业基地“装”了进去。
2001年7月19日,“欧亚农业”在香港主板上市。荷兰外资的中国农业概念在香港资本市场受到追捧。杨斌在欧亚农业拥有的72.3%的股权,价值达近18亿港币。
在2001年的福布斯中国富豪榜上,杨斌以9亿美元的资产,排在第二位,仅次于刘永好兄弟。而在前一年,他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一夜之间,杨斌成了财富圈的一匹黑马。
而杨斌认为9亿美元还低估了他的资产,实际数字比这个还要大。“海外的资产目前很难统计有多少,单就荷兰村而言,目前的价值就在60亿人民币以上,如果最终开发完毕,荷兰村的总资产会超过250亿。”他说。
杨斌
大量财富在手,杨斌意气风发。据说,视察“荷兰村”一项完工建筑时,他发现不够气派,当场下令拆除重建。手下人劝他,说已经花了2000多万。杨斌回答:“2000多万也拆!”
欧亚农业上市募集资金为的是建设温室及相关设施,但温室丝毫不见踪影,“荷兰村”的面积却从3300亩增加到了6000亩。
03 入狱2001年,沈阳换了新的主政者,“荷兰村”被要求补签合同,补交税款,但杨斌没有交那笔钱。
这年末,杨斌遭到瑞银华宝中国研究部主管张化桥的强烈质疑,认为自90年代初开始的短短10年间,杨斌个人财富由1亿迅速膨胀到75亿,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另外,欧亚农业与欧亚实业之间的关联交易,并不能给欧亚农业带来实际贡献。
尽管杨斌紧急赴港说明情况,事情暂时平息(他当时泪流满面,恳求“中国人不要打中国人”),但人们心中的疑问并没有抹去:杨斌及欧亚农业的真实面目到底如何?
2002年元旦以后,杨斌就没有从沈阳各家银行贷到一分钱,资金链明显出现裂痕。欧亚集团开始拖欠工程款,累计欠建筑公司工程款几个亿。
这年9月19日,香港证监会以“未能披露容易影响股价的一些信息”为由,暂停欧亚农业交易。9月26日,欧亚农业恢复交易,9月30日,欧亚农业再次停牌。在此期间,杨斌疯狂抛售他持有的股票,套现近5亿港元。
2002年10月,杨斌被捕。2003年7月,法院以虚报注册资本罪、非法占用农用地罪、合同诈骗罪等6项罪名,判处杨斌有期徒刑18年,罚金230万元。
杨斌平时总是一身夹克衫,只有一套西服,一双皮鞋,鞋子总是穿坏了才去买新的。然而,他却花1500万美元买了1架雷神公务机,还拥有1辆法拉利、2辆黑色的劳斯莱斯、1辆加长的奔驰和一些老爷车。他的豪华车足以组建一个礼宾车队,但他总是开一辆三菱越野车,便于到工地视察。
他还打算把荷兰女王的“王宫”搬到“荷兰村”,让荷兰的投资者有归宿感。“王宫”是他未来的办公室。“我以后就在王宫的二楼办公,你们来了,就到那里找我。”他曾对采访他的记者说。
如今,言犹在耳,物是人非。不知道沈阳的朋友,还有人记得当年的黑马富豪杨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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