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标题叫“广东人为什么爱吃蛇蛇肉的做法?”,一个同事吓得嚎嚎大哭,跪求小编不要出现蛇,她晚上还要回家……值班小编心软,改了标题,哈哈。
■ 文 | 市井财经 笨狸
入秋,大家很自然地想起大闸蟹蛇肉的做法。但作为被网上妖魔化为连福建人都吃的广东人,还有另外一道美味值得期待,那就是蛇。所谓“秋风起,三蛇肥”,指的就是这个美食。事实上,我们吃蛇的历史很悠久。《山海经》就曾经曰过:“巴蛇食象,三岁而出其骨,君子服之,无心腹之疾”,这是拿蛇当药用呢?还是说吃完君子就挂了,从此朝廷就没有心腹大患了?如果这个只说明蛇是当药而不是当菜的,那么还有《淮南子》:“越人得蚺蛇以为上肴”这句,上肴就是上等人吃的菜啊。当然,我们认为《本草纲目》里面说的:“南人嗜蛇”这句是错的,因为不但男人喜欢吃蛇,女人也喜欢的。
可惜的是,经过非典,当代养蛇业备受打击,正经吃蛇的地方越来越少,这种值得自信的古典文化濒临失传。好在,近年来,随着“顺德菊花水蛇羹”蛇肉的做法、“香港太史五蛇羹”这些美食陆续登上各种美食纪录片,才让人们回忆起这一道秋季里的美食。说实在的,蛇除了样子丑点之外,不管是什么做法,吃起来真的是香甜无比的。再说,非典和蛇真的没啥关系,这就是一宗躺枪的典型冤案。
蛇菜最著名的非“龙虎斗”莫属,相传,这道菜相传是清朝同治年一个叫做江孔殷的退休干部研发出来的。没错,你猜对了,这位老干部就是广东人。但不知道什么仇什么冤,你好好的吃蛇便吃蛇,居然丧心病狂到用蛇和猫一锅煲。喵喵那么可爱,你们怎么可以这样?结果,这道菜在短短时间内便风靡了广东,从此,整个广东省的任何一条街上就再也没有流浪猫了。后来,有美食家觉得味道太单调,又往锅里加了一只鸡进去,就变成了龙虎凤三角虐恋,这是后话。
没错,猫肉和蛇肉都是清甜口味,一起煮的话除了噱头,在味觉上不见得是最佳搭配。所以,现在的酒楼基本不做龙虎斗了,只剩下龙凤斗,也就是蛇加鸡的搭配,这样的CP菜设才算是科学的。
除了鸡,蛇的另外一个好基友就是乌龟。龟蛇汤一喝,寿命自然多。如果要做创意料理,可以弄个“龟蛇锁大江”的创意汤,用长条的大碗放汤,然后龟蛇肉放中间摆盘。嫌单调的话,也可以再加上几只凤爪,把下一句“黄鹤知何去”也带出来。
在广东,毒蛇是最受欢迎的高档食材之一,不管是做汤、盐焗、椒盐、油炸还是红烧,基本都是几百甚至上千元一道菜,不是真爱还真点不下手。目前在广州,在不少的餐厅里都能品尝到毒蛇的各种做法。但是,这些做法都能让食客时刻知道他目前在吃的,就是蛇肉。而且,他们基本都不讲究什么摆盘。
现在中餐拿米其林比较难,其中有一个问题就是摆盘。摆盘不好看,这菜就缺了第一吸引力。而味道这种东西,心理因素的影响是很大的,没听说颜值即正义吗?在料理上,这也是对的。而且,偷偷说一句,摆盘摆好看了,还能省点食材,节省点成本,还让食客得多点几道菜才吃得饱,一举三得……
非典之前,养蛇业还发达的时候,最平民的吃蛇方式其实是火锅涮。把蛇肉片成可以透光的薄片,浇上油和你喜欢的任何作料腌一会,就可以下锅涮着吃了。那鲜甜的味道,不要说会鲜得掉眉毛,连胡子头发也都掉光了。但这种平民吃法现在几乎已经绝迹,在深圳,可能也就八卦一路那里还有一两家的菜谱上还有这个。这可真的让人心痛欲绝啊!
说句实话,蛇这种东西,大部分的人都怕,包括广东人。比如,很多广东人也接受不了把蛇杀完整条盘起来炖的做法。但是各位,你们觉得螃蟹好看吗?濑尿虾可爱吗?黄鳝英俊吗?再说,蛇也有可爱的啊,比如小白和小青,雷峰塔再不懂爱,也是不肯掉下来的。看它几千年了,都还宠着小白呢。再比如葫芦娃里的蛇精脸,不是到现在都引领着时尚的潮流么?
话说回来,把蛇肉片成薄片后,只要不是带皮切,根本就不可能联想到蛇,可能感觉更多像鱼生,或者是兔肉。哦对,额外说一句,兔肉和蛇肉一样是清甜口味,做不成CP的。只要不让人知道这是蛇,慢慢把肉烫熟,放到第一次吃蛇的人口里,只要味蕾正常,不需要蓝龙虾开光也没有人会说不好吃的。就像蛇羹,不去后厨的话,吃着和鸡肉丝混在一起的蛇肉丝,仔细品味两种肉类似的口感和不同的味道,没人会介意那蛇究竟长什么样。但和蛇羹不同,蛇羹需要大厨掌控火候、以及调料,而蛇火锅是可以标准化作业的。和所有火锅一样,蛇火锅也不需要大厨。只要会杀蛇,刀工好一些,就能做到让所有蛇火锅店的出品都大差不差。
所以,现在如果有人把蛇农聚集起来,重造供应链,科学养蛇,应该有机会把蛇肉火锅推广成类似潮牛火锅那样的潮流。退一万步说,上次不是说过潮牛火锅菜品单一吗?潮汕牛肉火锅为什么干不过小龙虾?那也可以直接把蛇肉导入到现在的潮牛火锅店里吧。当然,刚才说到的兔肉也可以加进来,至于猫肉的话,那就免了吧。那样的话,我们就又能愉快地吃到这道让人心跳的禁忌美食了。
吃蛇这种事情,对于没吃过蛇的年轻人而言也带有一点小刺激,只要他们冒险尝试了第一次,就会爱上这种吃法。什么禁忌美食,美食冒险,也可以作为蛇肉火锅的推广关键词。
最后,以冯至老师的一首诗歌结尾,送给可爱的蛇兄:
我的寂寞是一条长蛇,
静静地没有言语。
你万一梦到它时,
千万呵,不要悚惧。
它是我忠诚的侣伴,
心里害着热烈的相思;
它想那茂密的草原——
你头上的、浓郁的乌丝。
它月影一般的轻轻地
从你那儿轻轻走过;
它把你的梦境衔了来,
像一只绯红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