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门》中有两个下人偷盗的桥段,一个是厨子冯六儿偷面粉,一个就是石元祥偷秘方。当然前者情节要轻的多(几袋面粉不值几个钱),但两者性质是一样的,前者是二老太太处置的,母子俩处理问题的方式如出一辙:恩威并施吴立祥!
白景琦去济南府打天下,最开始在吕记胶庄做伙计,踏实肯干有本事,吕掌柜就把胶庄交给了白景琦。白景琦熬制的黑七泷胶那是独门绝技,白景琦又在当铺当了他的“传家宝”,当了两千两银子(当然有姐姐白玉芬的面子)收购了沿河二十八家胶坊,黑七泷胶庄的生意如日中天吴立祥!
当然还有不愿拱手让门脸的吴立祥,孙记胶庄老孙头是沿河第一家开胶坊的,白景琦亲自找老孙头谈,开囗孙爷爷,闭口孙爷爷,并承诺只要老孙头同意他收购,让老孙头还做胶庄的大查柜。老孙头不但没答应还说了很多狠话,不中听的话:
“娃娃,我是头一份在这儿开胶坊的,你树你的大旗,我这儿挂个屁股帘,那也是一面旗;你立你的山,我这儿拍个坟包也是一个山。”
狠话是说了,但他的胶就是没白景琦的胶好,生意是做不下去了,只有打歪歪主意,这才有了石元祥偷秘方这一出。
白景琦的秘方是锁着不示人,熬胶时的最后两道工序是白景琦亲自在家熬。白景琦发现孙记的胶和自家的胶一模一样时,第一反应就是秘方被泄了,跟吕掌柜一合计,只有石元祥在景琦熬胶时,去过他家,尽管吕掌柜再三说石元祥老实,白景琦还是把泄密人锁定在石元祥身上。
白景琦虽然没有石元祥偷秘方的直接证据,但他还是要通石元祥招供。五月端午节,白景琦给伙计们歇工一天,置办了酒席。席间,白景琦专门敬石元祥的酒,并且直接说石元祥把秘方泄给了孙家,并且说等他喝完这杯酒,就别怪他不给石元祥留面子。
石元祥一是做贼心虚,二是不知道白景琦到底掌握多少证据,吓的赶紧要跟白景琦私聊,白景琦这一下心里更有谱了。白景琦一上来直接威胁吓嘘他:“你实话实说,我饶了你,你有半句瞎话,我叫你死了都不知道谁宰了你!”
石元祥相信这个活阎王的话,什么他都干得出。吓的噗通跪地,一五一十招认了。白景琦又问他老孙头给他多少银子,石元祥说一百两。白景琦气的骂他:一百两就把自己卖了,你太贱了!石元祥又说母亲病重等钱花。白景琦说:你干嘛不跟我说,我能不给你吗?
没错,石元祥要跟他说,白景琦一准会给。问题是石元祥为什么没说,那就是中国人最怕欠的就是人情,宁愿私底下干些小人干的事,也不愿欠人情。后来大宅门里厨子冯六儿偷面粉时,白景琦说过同样的话:“缺钱,你跟我要,我能不给你吗,我给你我还能落个人情,你偷我还骂我傻王八蛋!”都是人情!后来白景琦的妈二老太太不但没处罚冯六,还让他去领个红包养踝子骨(白景琦用木棍敲他踝子骨),把众人笑坏了!二老太太对冯六也是恩威并施!
石元祥供认后,白景琦说要给他一千两银子,给他妈看病,此时白景琦要利用石元祥搞垮孙记胶坊,他要去官府告孙老头,让石元祥出首招供。白景琦不但没怪罪石元祥还给一千两银子,这一次石元祥该欠白景琦多大的人情!自然是对白景琦俯首贴耳,唯命是从!
白景琦去官府贿赂知府大人,还给这贪官出一馊主意,官司慢慢打,让孙老头不断地来打点,收他点钱,也给三班衙役弄点散碎银两花,孙老头不但坐了牢,家底还得掏空!
官差来封孙记胶坊,白景琦来打趣,故意说他家胶好,人老了可怜,让官府放了他,官差说他再捣乱把他也抓起来,白景琦故意吓的赶紧走,临走时气孙老头:坟头上挂的这屁帘到底小了点!官差问孙老头是不是认识这个人,孙老头说他就是白景琦,官差说:嘿!这小子真他妈够坏的!这小子确实够坏!
(姜文演的知府,陈凯哥演的官差真出彩!)
白景琦对石元祥是恩威并施,从此以后石元祥对白景琦是既敬且畏,白景琦放手让他做个大查柜,他只会更加兢兢业业!